平淡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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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太】赠予恶徒以鲜花

枯黄细瘦的藤蜿蜒尽这个败落的院子,像是长久没有人居住,桌上蒙了厚厚的灰。

 

主卧里七零八碎地扔着纸张,带着灰泛着黄,书桌上放着画笔,一边的画架上是空白的纸,只写了一个日期。

 

画凳上放着干涸的颜料,黄色的绿色的。

 

房间里的人沉默着,也只能沉默着。

 

这毕竟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你送我玫瑰?”面前的人戏谑地托腮看他,莺色琉璃中溢着揶揄。

 

“是,是的,”青年害羞地看着他,“我非常非常喜欢您,请一定要收下它。”

 

太宰治收了笑,走近接了花,“你可只是我的学生,芥川。”

 

“可是我对您的心已经不是——”

 

“不是什么?”太宰治冷漠地开口打断青年的话。

 

“没什么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么说才能继续跟随太宰先生了吧?

 

“那么,再见。”太宰治嘲讽地勾出一个笑。

 

青年忍着抱紧眼前人的念头看着他拿着花离去,握紧的拳发青。

 

永远只是太宰先生。

 

“别不甘心。”那个人举起缠满绷带的手挥别,背影细瘦纤长。

 

真不甘心啊。

 

太宰治轻轻嗅着那艳丽的玫瑰,眼里满是淡漠,他盯着玫瑰那失去刺的梗,又望向远边的天。

 

“又收到了花?”男人的手伸过去掐弄着鲜嫩的花蕊。

 

“嗯,芥川送的。”太宰治没有回头看他,目光跟随着一片移动很快的云。

 

“他不是你的学生?”男人笑起来,蹂躏着花瓣,“下得了手吗?”

 

“你们都不行。”太宰治看着云飘出了他的视野才拍开男人不知不觉摸上他腰腹的手。

 

“是吗?这可真令人失望,”男人随手扔了花瓣,看着在花瓣雨中的太宰治,“明明我那么爱你。”

 

“你只需要做一个医生。”太宰治转过椅子与他对视,手上的绿梗被他折弯。

 

“医生也需要发泄,”森鸥外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的嘴唇,“毕竟男人都有生理需求,不是吗?boss。”

 

太宰治慢慢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嗯?”

 

“呀,”森鸥外装作害怕的样子连连摆手,“很吓人的太宰君。”

 

太宰治手撑着扶手,语气仍旧是冰冰凉凉,“发情了就别在我面前表演。”

 

森鸥外微笑着,“还在恨我啊,太宰。”

 

太宰治抛开了绿梗,甩了甩手,“这不是当然吗,你不恨我?”

 

“彼此彼此。”森鸥外挥手道别。

 

太宰治看着关上的门,静静地站着。

 

徒有粉玫瑰落了一地,连阳光也不明媚。

 

第二天早上太宰治看着桌上的红玫瑰,将手上一整杯热咖啡倒下去。

 

棕黑的液体吞噬花瓣,萎靡的红色中一张卡片被拿起。

 

赠予恶徒以鲜花。

 

——森鸥外。

 

太宰治厌恶地将它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真是恶心。”

 

阳光总是被擅自划分到正义的一边去,邪恶的暴力的反派永远只能活在阴影之下,依赖着稀缺的水汽和腥臭的土壤肆无忌惮地蔓延生长。

 

“一个人出生了,人们并不知道他的未来,却说恭喜恭喜。一个人死去了,人们并不知道死后的世界,却说可惜可惜。”太宰治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一团黄色,深深浅浅地盛开出一朵玫瑰,带着绿色的尖锐的刺。

 

“这是黄玫瑰吗?”中岛敦凑近着说道。

 

“敦君,衣服沾到颜料了哦。”太宰治轻轻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画。

 

“诶,”中岛敦猛地退后,“啊,又要换衣服了。”

 

“恭喜。”太宰治幸灾乐祸地放下画笔,转身看向那块沾染绿色颜料的地方。

 

“太宰先生不要这么开心啦。”中岛敦欲哭无泪地揪着那块污渍,想要把它分离出衣服。

 

“诶。”

 

“太宰先生真是没有同情心。”中岛敦一下一下地擦着污渍。

 

“那么,”太宰治慢条斯理地开口,“敦君是不想把花给我了吗?”

 

“是?!”中岛敦吃了一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您怎么会知道的?”

 

“啊,那个啊,”太宰治拿捏着语调,“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很浓烈的花香哦。”

 

“那么请——”中岛敦连忙鞠躬。

 

“不行哦。”依旧是可爱的语调,但还是很伤人。

 

藏在怀里的香槟玫瑰似乎开始冰凉起来,冻到了他,中岛敦打了一个寒颤。

 

中岛敦慢慢挺直了身体,“我攒了很久的钱。”声音里有浓浓的委屈。

 

“花放着吧。”太宰治背对着他,又拿起画笔去勾勒已经干涸的玫瑰。

 

中岛敦留下了一束香槟玫瑰,温暖又高雅的颜色就那么盛开在那张无情的桌上。

 

真是浪费,太宰治继续作画,阳光直射进房间,避开了太宰治,将那块香槟色包裹着。

 

温柔正确的人总是难以生存,因为这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

 

“boss,计划书已经开始执行了。”

 

“嗯。”太宰治慢慢画着画,颜料混杂着,一遍又一遍地在一张纸上勾勒着那朵黄玫瑰,于是那朵花从一开始的鲜嫩到枯萎,显得自然而难过。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时间的流逝,残酷的事一直发生,无情的是没有理由阻止。

 

“boss,”一件外套轻轻地披上来,沉重的大衣垂到他的膝弯,“小心感冒。”

 

“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你出去吧。”

 

“你已经对真相没有兴趣了吗?”男人苦涩地笑起来。

 

太宰治顿了顿画笔,“说。”

 

“织田作,的确是死了。”

 

“我知道。”太宰治皱了皱眉。

 

“爱丽丝也消失了。”

 

“直击重点你不是很擅长?”太宰治放下画笔,转身面对他。

 

“当时的情况,我们没有想到事后的处理,”森鸥外慢慢和他对视,“毕竟,没有人想到会活着回来。 ”

 

“嗯。”太宰治轻轻应着。

 

“所以,”男人罕见地一本正经,“你这次,是去报复吗?”

 

“不然呢?”太宰治盯着自己的手,缠着绷带的手腕上满是颜料,混成浓厚的紫色 。

 

“祝您好运。”

 

“我一直很清醒着,清醒着看着自己的沉沦。”

 

太宰治缠着新的绷带,许久未见阳光的青筋又被遮住。

 

“可是,太宰先生。”两个人同时出声。

 

“没有可是,”太宰治轻轻摇头,“我讨厌的东西和我共存,我喜欢的东西离我而去,这件事不能用可是来解决。”

 

那两个人对视着,可能已经想不出办法去堵上时间的沙漏了。

 

太宰治揉了揉手腕,“那么。”

 

帮手应该到了吧?

 

“哟,太宰。”中原中也依旧是一如既往地敌意满满。

 

“啊啦,中也。”太宰治扬着脖子看他,“你还是一点也没有长啊。”

 

“你这个混蛋,”中原中也挥着拳头,被太宰治轻巧地躲过去,“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中原中也就那么气急败坏地上了飞机。

 

“boss,真的不用再加人了吗?”

 

“嗯。”

 

“是。”

 

太宰治看着天空中似乎与飞机齐高的落日,莺色眼睛里星星点点地闪烁。

 

“喂,太宰。”中原中也插兜看着他,“你吃错药了?”

 

“中也才是,”太宰治把目光移回来,“这么多年一直做着贸易的事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打架。”

 

“明明是你把我派去做那种麻烦事的吧?”中原中也在口袋里握紧了拳头。

 

“啊抱歉我完全忘记了。”太宰治随意地回着。

 

“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我。”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

 

“中也。”太宰治轻轻开口。

 

“怎么了?”

 

“走吧。”太宰治披上大衣,打开了门。

 

“有可能会死的哦。”太宰治看着云层下的大地,用望远镜观察着情况。

 

“那对你这个自杀爱好者不是最棒了吗?”中原中也靠着座椅,毫不犹豫地嘲弄回去。

 

“当然,”太宰治率先跳下了飞机,“走了。”

 

中原中也紧跟着跳下去,“真是的,这么任性的boss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辅助啊。”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了水中。

 

悄无声息地,一切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稳定下来。

 

喜欢的东西去得到,讨厌的东西也消失,连自己,也跟着灰飞烟灭。

 

并没有轰轰烈烈的场景可以描述,也并没有多动情的遗言可以阐述。

 

就是那么平淡,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了水中。

 

“中也,”太宰治开口了,“我可没想过和你殉情啊。”

 

“混蛋太宰,”中原中也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以为我就会那么想吗?”

 

“毕竟是中也嘛。”太宰治看着天空,“给我看一次吧?”

 

中原中也叹了一口气,“就一次啊。”

 

黑色的玫瑰盛开在战后的空中,像是宣告反派的胜利,迎着阳光。

 

而后消失了。

 

像是风卷进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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